愿坚在几十年的文学生涯中,虽历经坎坷,但是党和人民肯定了他的成就,甚至改变了人们常常说的“文人相轻”,而赢得了“文人相亲”和同行们的敬重。
1970年,愿坚到安徽省军区独立师的一个连队“当兵”,体验生活。半年后省军区党委又把愿坚“借”到安庆写一位的长篇小说。在那里,他受军区领导的委托主持了一个创作学习班,因此在安徽结识了不少文艺界的作家朋友。春节后,我和小女儿探亲结束、要回北京,愿坚也要从安庆回到合肥,临走前安庆和文联的朋友们纷纷来送行,热闹了好一阵子。第二天就要出发了,白天客人不断,晚上我们三人收拾行装。就在那天晚上,安庆市著名作家耿龙祥同志在天黑、路滑的情况下,踏雪前来做深情的告别。老耿同志有胃病,很怕冷。而安庆市冬天雪夜的寒气并不比北国的雪夜逊色。愿坚和我都担心老耿同志的健康,但他却十分健谈。他半是玩笑半是赞赏地对我说:“老王一提到创作就什么都忘了。那天在我家吃饭,嘴上说着写作的事,拿烟的手却伸向菜盘子,把烟灰弹在菜盘子里,他把一盘炒肉丝当成烟灰缸了。”说完哈哈大笑。
老耿同志一再鼓励愿坚回京后一定要多出作品。一直谈到深夜11点多才回家。临走时依依惜别,一步一回头,回一次头就说一句话:“多出作品。”再一次回头还是这句话:“多出作品。”
1978年一个冬天的晚上,有两位年轻的解放军同志来我家里找愿坚,那天正好他去八一电影制片厂开会(当时愿坚任八一厂文学部主任),要到晚上快8点才能回到家。我把这情况告诉了两位来访者,他们说:“那就多等一会儿吧。”他们俩规规矩矩地坐在客厅里,我给他们倒茶送烟,他们不喝也不抽。过了好大一会儿,愿坚还没有回来,我就走过去再招呼他们一下。只见这两人一脸的拘谨和执著。我试图消除他们这种“紧张”情绪,就和他们聊了起来。原来他们是从安徽省来的,其中年少的还像个孩子,长着一张圆圆的脸,是安徽省著名诗人的儿子,来北京在人民文学出版社修改他的中篇小说。他们一定要等愿坚回来见上一面,并说:“安徽省文艺界把王愿坚传说得和菩萨一样灵。”他们还说愿坚主持的创作学习班中,有一个学员的一篇小说初稿,经愿坚辅导以后不仅发表了,而且还被翻译成英语,登在《世界文学》上。他们说:“我们哪怕见上一面,说10分钟的话也好。”
后来愿坚很晚才回来,他们见面后怎么谈的,我已忘了。但是,那张孩子样圆圆的脸,那一副想要见面的殷切的神情及那“和菩萨一样灵”这句话,都久久地让人不能忘怀。
1976年年底,有两位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的中年老师来家里找愿坚,他们写了一个革命历史题材的电影剧本初稿,想请愿坚提提意见。愿坚仔细地阅读了他们的剧本,记得有几个晚上都是读到深夜,然后作了笔记,列了详细的提纲,并和这两位老师作了几次长谈。后来剧本问世了,并拍成了电影,电影得到了好评。
,他要为红军长征胜利50周年写一本书。写前要去长征路上走一趟,因此要有人先向他介绍一下有关长征和长征路上的情况。,要愿坚担任这项任务。愿坚当时只有55岁,他衣着朴素又平易近人,刚进北京饭店索尔兹伯里的房间,索尔兹伯里见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所以反应很平淡。当愿坚开始讲长征还不到10分钟,索尔兹伯里急急忙忙地叫来了他的秘书,让秘书赶快把愿坚的话仔细地记下来。后来,在第二年出版的《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一书中,索尔兹伯里引用愿坚所介绍的情况有几十处之多,并称愿坚为“长征问题专家”。
1984年前后,英国剑桥国际传记中心把愿坚列入《世界名人录》,并详细介绍了他的各方面的情况。
、对革命事业的忠诚,以及他对革命斗争历史创作的执著,受到了全国人民以及世界人民的热爱和赞颂,但他始终说自己:只是党的一个宣传员。
( 作者系王愿坚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