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牛群、李立山合说了相声《巧立名目》。相声的名字你可能不记得,牛群的一句经典台词却让无数中国人印象深刻,就是那句用湖南方言说出的:“领导,冒号!”
《巧立名目》大胆调侃了公务人员的问题,被认为是第一个“相声”。由于科长频繁向领导申请公款,已经打报告成瘾,甚至形成条件反射,一说领导,后面必须加上“冒号”。
有趣的是,相声里提到的借口,是“巴甫洛夫诞辰139周年”,而巴甫洛夫正是条件反射学说的创立者。这处呼应的小细节,看得出创作者对每个包袱的用心。
▲苏联生理学家巴甫洛夫
1994年,黄宏与侯耀文表演的小品《打扑克》,更算得上讽刺喜剧的杰作,二人几乎把商品经济社会存在的各种不正之风黑了个遍,绝大多数梗放到今天依然适用。
那个经典段子相信大家仍记忆犹新。两个人用名片出牌,黄宏打出“总经理”,侯耀文说:“压上,董事长!”黄宏还击:“管上,秘书!”侯耀文问了:“管……你这秘书管我董事长啊?”黄宏回答:“啊,这是女秘书!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女秘书能当董事长的家!”
那时的讽刺,没有遮遮掩掩,真正做到了力透纸背。
除了讽刺,喜剧的形式创新也很重要,这一点在的相声上表现得比较明显。
举办的第二届1984年,侯宝林大师的高足马季先生表演了单口相声《宇宙牌香烟》。作为近现代相声艺术承前继后的关键人物,马季没有囿于传统相声的表演形式,而是不拘一格地在表演过程中与观众互动,极富感染力,也收获了满堂彩。
具体来说,马季在传统相声的基础上融入了一些小品表演的元素,没穿长衫大褂、没靠方桌折扇,他用幽默的唐山话把一个虚构商品吹得天花乱坠,嘲讽了社会上虚假广告肆虐的现象。
当年节目播出后,濒临倒闭的黑龙江穆棱卷烟厂抓住商机,立刻抢注了宇宙牌香烟商标,这家县级小雪茄厂随即起死回生,宇宙牌香烟在大江南北火热售卖,马季也真的成了“宇宙代言人”。
▲宇宙牌香烟专门使用了上好云南原材料,所以包装上标注有“昆明”字样
2000年,郭冬临和冯巩合说了段《旧曲新歌》,他们以电视节目改版为主题,将曲艺(天津快板)、流行(摇滚歌曲)、新闻报道等形式糅合进相声里,观感轻松,风趣活泼。
那年的郭冬临还有头发、还胖得很有福相,那年的冯巩还没跟观众说“我想死你们了”、还在说相声。
这段相声中最经典的,莫过于郭冬临抱着吉他用崔健《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唱出天气预报。冯巩问:“外国就不刮风?”答曰:“刮”。又问:“几级?”郭冬临唱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啊!”
直到现在,很多90后听到《新长征路上的摇滚》,首先想到的就是2000年上的郭冬临。
不管是《宇宙牌香烟》还是《旧曲新歌》,它们都在传统的曲艺形式上进行了大胆突破,既保有了传统相声独有的幽默,又让新时代的观众耳目一新。相比郭老板的低俗段子,这样的创新可是高级得多。
第三点,喜剧十分考验演技。它不像别的表演,喜剧演员如果逗不笑观众,剩下的唯有尴尬。
1984年,陈佩斯朱时茂的《吃面条》一出,可谓石破天惊,直接标志了“小品”这一艺术门类的诞生。
当时对于刚改革开放没几年的中国来说,这种的喜剧究竟能不能站住脚,剧组心里都没底。于是他们就在天坛体育宾馆进行了一次试演。1984年导演黄一鹤回忆:
“朱时茂当时说,演了一半好像笑声也没了,人好像也没几个了,感觉这个节目是不是效果不好啊。后来定睛再看,大家一个一个从地上爬起来,原来都已经笑得满地打滚说不出话来了。接着才是热烈的鼓掌。”
说到无实物表演,陈佩斯还不是第一个。1983年第一届,主持人之一王景愚表演了一段《吃鸡》。
节目的创作灵感来自一次吃鸡的经历。1962年,王景愚刚从中戏毕业,受邀到广东演出,在当地吃罐焖鸡的时候,鸡炖得不烂,吃着略费劲。他由此激发灵感,创作了这段哑剧小品。
▲第一届主持人,从左至右:王景愚、刘晓庆、姜昆、马季
1963年,王景愚在北京饭店举行的元旦晚会上表演了《吃鸡》,。
讽刺、创新、演技,语言类节目只要耍好这三板斧,观众一定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