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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货志 南北食记之爱上濑尿虾

  • 发布时间:2020-11-24 00:42:03

文/刘晓亮


《三联生活周刊》有一档“食饮记”的栏目,就跟《东京梦华录》中的“饮食果子”一样,读起来让人垂涎欲滴。作者虽不同,但文字风格一如那缓缓流淌的溪水一样。而对“食色,性也”的逐步理解,也多是在咀嚼完一期期“食饮记”后慢慢沉淀到内心深处。爱美食,是享受生活的注脚。人这一辈子,关键还在于“会生活”。


我不怎么喜欢旅游,但因从冀北到了岭南生活,又加上近两年工作上的需要,便也成了“东西南北人”。有时候尝尝各地的特色吃食,倒也弥补了旅途或出差的疲惫。


在张家口,我喜欢吃武城街的大排档和张北的铁锅焖面;在北京,我喜欢吃五里店的烤串、大栅栏全聚德的烤鸭、护国寺的羊蝎子;在重庆,我喜欢吃街头的酸辣粉,边吃边欣赏解放碑下的美女……每一个城市,因那些回味的美食而调动起你的味觉,忘记了时间的流走。,我们一行六个人去了趟江门台山的下川岛,让我爱上了濑尿虾。


我的老家在唐山的东北边一个小山村里,以前村里人生活不富裕,一年下来,也就端午、中秋和春节时,宰一只鸡、买两尾鲤鱼,再割上二斤五花肉,便算得上比较正式地庆祝节日了,也算解了解馋。唐山虽也有唐海、乐亭等县濒临渤海,但水产品很少卖到我们这些山区。后来村人的生活改善了,最明显的便是饭桌上的吃食。有些人也开始买海鲜吃,那些可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大多数还是吃那从未变过的鲤鱼。倒不是村人不想尝尝电视上才能见到的生猛海鲜,但确实是他们既不会做,也不会吃。近几年每到春节,我跟弟弟都要去县城的水产市场绕一圈,尽量买些爸妈从未吃过的东西,如鲈鱼、武昌鱼,小侄女会嚷着要螃蟹,其实把蟹肉放到她嘴边,她也就闻闻。有一年弟弟买了2斤濑尿虾,可我妈不知道怎么做。弟妹上网查了查,烧了一锅水,然后把虾过了一下。端上饭桌,除了我还能吃几口,其他真的是浅尝辄止。煮好的一盆虾,没吃几个就全都倒在了对门姑奶奶家的狗窝里了。


因此,每遇到餐桌上有濑尿虾,我都“敬而远之”。有次朋友请吃饭,说吃“全虾宴”。去到之后发现,果然全是虾:水煮大虾、麻辣小龙虾,还有便是濑尿虾。我试着尝了尝濑尿虾,依然没有改变对它的不喜欢。这次去下川岛,因为是海边,几乎所有的饭店都有海鲜。也许是因为同去的一个伙伴教给我了剥濑尿虾壳的方法,或许更主要的是这里的濑尿虾个大肉多味鲜,回来已经三天了,可我还在不断回味那一只只的虾。



濑尿虾也即虾蛄,所以它的壳跟其他“蛄类”大同小异。吃大虾时习惯上先掐去头,然后再剥皮。广东人吃食都比较讲究,我见过很多人吃虾不用手剥皮,而是直接蘸下酱油,然后夹到嘴里用牙把肉和皮分开。吃濑尿虾我也是先掐断头,再从上往下一点点费力地剥那坚硬的壳。即使剥开了,肉也零碎了。原来并非虾本身的问题,而是我不会吃。同去的一个广州本地人教我了正确的剥壳方法:两只手一握头,一捏尾,先把虾的壳疏松开。然后把靠近尾部倒数第二块壳先拨开,再从虾的侧身开始一节节地从下往上剥,既轻松简单,又能吃到完完整整的虾肉。


第一天晚上我们吃了一盘清水煮的,一盘椒盐炒的,虽然也点了三眼蟹、花甲,还有说不上名的贝壳,但都不如濑尿虾让人欲罢不能。即使手有时被虾壳的边缘扎出了血,也乐此不疲。


以前看《红楼梦》,第三十八回藕香榭里的“螃蟹宴”,凤姐一会儿吩咐丫头们:“把酒烫得滚热的拿来。”一会儿嘱咐平儿:“多倒些姜醋。”现在想想,就跟吃濑尿虾一样,吃食总得讲究,若不讲究,就真吃不到那美味。


广东人靠近海,喜欢吃海鲜,也会吃;而北方人也想尝尝这美味,即使花些钱,也不如广东人的自得。这并没有贬低的意味。桓谭在《新论》里说:“人闻长安乐,则出门而向西笑;知肉味美,则对屠门而大嚼。”南北殊途,有时候不得不正视因地域差别而带来的文化认同上的差异。所谓“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对于吃食,有时候不妨抱着这种羡慕的态度,而不至于“大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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