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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纪】80年代:我们的内心世界被打开

  • 发布时间:2020-11-30 19:36:13

你可曾想过,“80年代”之所以会被经常提起,是因为人们追忆的不仅是一种怀旧情结,更是要在日新月异的时代里,从改革开放的初期,寻找到那个时代的一种精神力量。



《我的故乡在80年代》这本书就为人们进行了这方面的探索和追问。



1981年,可口可乐北京五里店厂正式投产。当时在市面上卖的可口可乐定价0.45元一瓶,销售地点主要是友谊酒店,销售对象主要限制为来华工作、旅游的外国人。八十年代的北京人主要喝一种叫“北冰洋”的汽水,0.15元一瓶。图为1981年,故宫,这个年轻人评价可口可乐的味道,说:“尝起来马马虎虎。” (图/刘香成)



这本书通过采访400位出生于上世纪80年代的艺术家、企业家、学者等,重新审视一个时代对当今潜在的影响。


中国第一家中外合资企业成立、第一张外汇兑换券发行、第一家个体饭店开业、第一支时装表演队诞生……



诗意的年代:1981 年的北京天安门广场。作家查建英说,在八十年代,人们像对待初恋、对待梦中情人那样痴迷地追求知识、追求创作,把阅读、探索、思索作为生活中最大的愉悦,并且感到幸福,很浪漫也很诗意。(图/刘香成)



对于中国的改革开放进程来说,上世纪80年代犹如一辆满载“加速剂”的列车,急速向前驶去。


“没有一个词能概括这种力量,但是,它确实使一代人觉得自己被一个时代轰然打开了。” 这本书里如是说。


这种力量打开的不仅是社会开放的进程,还有人们的内心世界。



深圳的开端:这是八十年代初的建设深圳经济特区动员大会,由此开始了创造八十年代多项奇迹和纪录的深圳速度和改革开放新思维。(图/ 照片中国)



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 出现了来自中国香港的歌手,其中包括张明敏,那首《我的中国心》令他在内地几乎家喻户晓,为人们打开了流行音乐的一扇窗。在上世纪80年代,虽然居委会和单位里的大妈依旧会奉行“劝合不劝离”的原则,实行各种干预,但其实离婚只需要在民政部门盖一个章……


伴随着这股新兴力量而来的则是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中的很多元素至今依旧与我们如影随形。



辉煌五连冠:1985年11月,中国女排在第四届世界杯女子排球赛中,以3比1战胜古巴队后,郎平激动得高高跳起。1981年至1986 年,中国女子排球队在世界杯、世界锦标赛和奥运会上蝉联世界冠军,成为第一支在世界女子排球历史上连续五次夺魁的队伍。



比如,在上世纪80年代,“剩女”已经出现了,她们是念了很多年书的女研究生;在上世纪80年代,房子与爱情的故事,残酷性不亚于现在的丈母娘威逼女婿买房。


可以说,如今我们享受到的社会发展带来的便捷和烦恼,很多都是上世纪80年代的馈赠和遗产。





崔健:我们活在同一个时代的晚上


在那个刚历经干涸的年月里,崔健的一声高吼,唱出了所有人的“一无所有”。人们忘不了那个时代的晚上, 台上一个穿军装的愣头小子,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和嗓音,喊出了一代人的寂寞和苦闷。某种觉醒,似乎定格在那一刻。


近三十年来,崔健像一个被时势造就的英雄,别无选择地被悬挂于时代中心或边缘示众。无论遭遇过度的追捧或冷落,他都尽可能地做着自己,做着歌词里高频出现的那个“我”。崔健不想消费过去,他甚至不想再唱老歌。


不少人还需要崔健,就像很多人还在缅怀上世纪80年代。那些未见识过一无所有也未所得更多的年轻人,对眼前这个摇滚老炮,都分泌着新的想象。崔健歌里的姑娘们、混子们,也被赋予更苛刻的期待。在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人们更加渴望“英雄”。


关于1986年5月9日工体馆的那个晚上,无数人极尽回忆和想象力地描述过当时的震撼。百名歌星唱完《让世界充满爱》,穿着旧军装、裤脚一高一低的崔健,如同一个时代的空降兵,仰天唱响《一无所有》。一嗓子“我曾经问个不休”,问穿了所有人的不甘。日后,人们无所争议地把那一天视为中国摇滚乐的起始点。


尽管回头看去,人们知道《一无所有》就是一首情歌,是崔健写给女友的,但这首歌还是成为里程碑。那个夜晚之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出现“我”的声音。在邓丽君解禁,Beatles和Rolling Stone的声音零星由地下传来时,崔健登上舞台。街头开始有怀抱吉他的青年高唱《一无所有》,人们不但效仿崔健的嗓音、行头、姿势,更是被那股“爱谁谁”的劲儿击倒。


一切来得太突然。回想那一夜,崔健也曾是蒙的:“觉得太容易了,好像被时代贿赂了。”


音乐人“@古典的河流”,是旁观崔健走过上世纪80年代的同代人。在他眼里,中国青年在上世纪80年代能遇上崔健,和美国青年在上世纪60年代能遇上鲍勃·迪伦一样,都是在合适的时间,找到了给内心思考和认知周遭解密纾困的途径。


崔健的第一张专辑,在合适的时间,同样成为神话。1989年2月,《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诞生。这张“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张原创摇滚乐专辑”,先后出现过七个版本,正版加盗版销量超过千万张。崔健被推至“开山鼻祖”的风口浪尖。“他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的但丁”,老友梁和平如此评价那时的他。


摄影师曾年为他拍下的那张红色背景的头像,在日后长久的岁月里,被赋予了堪比切·格瓦拉的待遇,它们相继被印上招贴画、书包、汗衫、大旗。那样的岁月里,崔健代表的已不只是崔健本人,他的音乐也不只是音乐本身。


近三十年过去了,崔健觉得,太多人对上世纪80年代怀有误解。“这种误解给人造成怀旧的借口,好像那真是不可复制的黄金时代。上世纪80年代是有启蒙性,但那只是开窗户,不是思想的启蒙。摇滚乐是最直接的方式,但它不是从天而降的,只是从窗口进来而已。大家会因为开窗口这个动作,把这个动作神秘化了。”


在《一无所有》之前,时任北京歌舞团小号演奏员的崔健,已经和刘元等六人组建了“七合板乐队”,专在北京的小餐馆演奏西方流行音乐。在唯一出版过的那张磁带里,懂行的人们听出,“七合板”时期的崔健已开始模仿平克·弗洛伊德、Simon&Garfunkel和John Denver。那是1984年。


“我们那会儿大量听西方的东西,还复印封面,美院的埃迪拿来最多——他是在北京长大的美国人,我们的吉他手。还有我一个加拿大的朋友,自己录的专辑,里面有RAP,还有咳嗽,这些都影响了我。”


上世纪80年代终究是属于崔健的,那是正值青春期危机的人借不来的时代。“可也没什么值得荣耀的。如果过于强调上世纪80年代启蒙的价值,丧失了更新的创造性,对年轻人是一个误导,甚至打压,还是拼硬的,看你创造了什么。”


近三十年来,崔健在音乐上用狂热消耗执念,他太相信摇滚乐可以解决一切。即便在漫长的无法登台的15年间,他依然相信“其实南墙背后一片光明”。他打击盗版,大搞真唱运动,为慈善募捐演出,他在新歌里开始迷恋说唱,用长达70行的歌词表达批判,“就是面对世态,像新闻评论一样。”


面对年轻一代,崔健从不觉得他们一无所有,哪怕听到有人高呼“老崔下台”,“只是最好让我看到真东西,真英雄,一拳把我打下台。”当年登上舞台时,崔健25岁。


如今崔健52岁,他常出现在舞台下。在一些极小的酒吧现场,早已不穿军装的老崔挤在人群里,等着台上的“90后”即兴说唱Freestyle。就像1986年的街头,人们醒来,想捶他一拳:“可是我也一无所有。”


如今回头,让他高兴的,不是工体馆那晚,“60后”的中年哭着喊着齐唱《一块红布》,而是“90后”的少年唱着《蓝色骨头》,在台下喊他“躯干”!崔健的发音,在粤语里,音同qu-gan。


文| 张丁歌 节选自《我的故乡在8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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