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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语】教师节中秋节双絮语

  • 发布时间:2021-09-16 03:12:33

“两节”絮语

 

卷首语 

教师节和中秋节,如一枝并蒂莲,从夏日一直开进秋风里,开成另一种纷呈的色彩。那些瓣片络络飞扬,淡薄里透着微红,就像这两个美丽的日子,醉酡着,轻轻地震颤,有裂帛之声,更有高远之意。9月10日,关于师者的慰酬,有郁纡的长叹,也有高远的坚守,希望所有的不完美都向着完美,希望尊师重教的花序在这个美丽的日子里结出盛夏的果实。八月十五,一枚月饼,是舌尖的经卷,也蕴藏着五味的人生。千里共婵娟,明月有情字有意,下面让我们坐下来,倾听这些秋风中的絮语。 



“两节”絮语

教师节,请给予老教师尊重

文/张娟

婆婆从教育上退休30多年,五叔也已经20多年,很多年来,两位老人见面都会谈论学校,谈论那些峥嵘岁月稠的故事。五叔年轻的时候在颍上的一所乡村中学,离家一百多里地,常常骑着一辆破自行车,风里来雨里去,几十年不知道什么叫做累。婆婆抚养九个孩子,一边教书,一边把孩子锁在屋里,她一站就是半天,回来的时候孩子睡着了,脸上混着泥和泪。那个年代,教师奇缺,一个人要带几门课,艰苦付出,所得的荣誉,都有几十本。可是毕竟时光催人老,即使壮心犹存,身体却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残损。全身都落下职业症:咽喉、颈椎、关节……哪里都是病。

婆婆的学校每逢教师节都会开茶话会,每年送来大红的喜帖,婆婆虽然身体不如从前,不能去参加,但每看到喜帖,一丝被关照的安慰常常让她激动万分,仿佛回到了新婚的喜悦。五叔呢?每次被学校请去吃饭,回来后,都会伸出褶皱、灰茧的大拇指,“一百块,学校每年还给我们退休的一百块钱。”那种老迈里的自豪,那种慰藉里的激动,让人不自觉地被感染。

当然,最近几年,很难听到老人们再谈论教师节了。别说退休的老教师,就是在一线工作了十七八年的我们,如果不是年级组在一块小小黑板上的祝福,也会把这个日子遗忘尽净。因为9月10号,刚开学,一切都在紊忙中,各种教学计划,新生的安抚工作,备课,教学,还有各种家庭的琐事……人到中年,剩下的只有奔忙。

依稀记得去年,商家促销,各地教师都发了“酒券”’,也就是免费领取两瓶酒。可是那是怎样的一种“尴尬场景”啊,锣鼓喧天之中,两边摆满各种价位的酒箱。领酒的老师们,当然大多都是老年人,足足站了三四里,毒烈的太阳下,大家一边抹着汗水,一边挪动着一寸又一寸的步履,最终领到的是没有任何包装的瓶子。可是如果要去购买,马上给开直通车,还能摸奖,五分钟之内把免费的两瓶和买的酒箱客气地塞给你,嘱咐走好。外地同学告诉我,他们那些地区,队伍要排上十多里。这种免费的午餐,掺和着促销,愿望再美好,让人想起来也是满心的寒沧、心酸。

想起一九八五,第一个教师节那年,我刚刚上小学一年级,学校把我们组织起来,高年级学生戴上红领巾,说要召开大会,乡里领导来慰问,村部的腰鼓队也来了。当大家脱口而出:老师,您辛苦了;然后激情澎湃的掌声响起来……我看到每位教师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笑容里洋溢着仪式般的尊严。可是如今教师节越来越成为商家促销的道具,让人心底不自觉涌出许多失意。

即使如此,每年的教师节,我们一家都会郑重地宴请婆婆。鲁迅先生早就说过,“家庭为中国之基本”,亲属关系,对于国人的思想、性格、心理有着特殊的意义。社会的大潮不管如何冲刷,家庭都不应该忘记,不应该忘记自己的长辈为教育舍弃的点点滴滴;尊师重教,应该从家庭的单元做起。

有一句话叫做:教育是天底下最光辉的事业。老教师是太阳下最动人的字符,就是这群人,他们的知识老化了,身体衰颓了,但贡献历历在心上,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辉,他们应该被刻在教育史的丰碑上。


品月饼

文/张娟

又到中秋,商场里的广式、苏式、滇式等月饼,品牌各异,琳琅满目,无形间打开了人的味觉之门。而味觉之门一旦被打开,记忆也随之涌进来。
 
记得小时候,我偏于甜食,喝粥都要放一勺糖,故钟情于芝麻、冰糖、青红丝等混合馅的甜月饼,尤其喜欢抠出里面的冰糖,慢慢吮吸,那种沁人心脾的甜凉,像汩汩的光阴,绵延至今。
 
这种偏于甜食的习惯,一直持续到我工作那年。九十年代末的乡村小学,虽然凛冽贫寒,但也养成了节日惯例,中秋连着教师节,乡镇领导总不会忘记给教师一些慰藉,常常在举办座谈会时节发一些节日礼物。那一年,每位教师发了两盒月饼,精致的包装,上面写着“中秋恋”之类的物语。当我第一次品尝职业的尊严挣来的礼物,发觉原来月饼的味道竟然如此之多。咬开油润光泽的表皮,里面夹杂着蟹肉,海贝之类的海体,鲜味似乎给舌尖灌溉了海水,细细品啜,但觉一股海风绕舌,滑而不腻。原来月饼的味道里也颇多乾坤,葳蕤壮观,似乎一“尝”钟情,我也就爱上了这种叫做海鲜味的月饼。
 
再后来,因为血糖低,包里经常放巧克力、点心等零食,味觉一被浸润,又回到了迷恋甜食的横行无忌的时代。因此从商场里购买的仍然是豆沙、五仁、芝麻、冰糖等混合的甜月饼。
 
想想人的味觉,蜿蜒深处,就像曲径通幽远的禅房,一截时空,一阕流水,氤氲奇观之中,变化才是硬道理。小时候闻荆芥、芫荽,这些植蔬味道古怪,难以佐食,但成来竟慢慢转变,莫名地青睐,乃至“一餐无此君”而甘食无味。
 
味觉其实就像处人处事,对工作的态度。小时候看周遭一片灿烂,花好月圆,到处是甜香,到处是美好,除了蜜,就是糖。可是十年踪迹十年心,朝露易逝,人生必竟“坎坷多悲辛”,苦辣咸才是生命的底色,纯真的生活。在教坛上耕耘了二十年,刚开始一切都是新鲜,诗意,课堂的美美共生;随着惯性的日子多了,尤其朝五晚九,夹杂着无数的艰辛,就有些疲倦,有些懈怠,不再相信美好的纯粹,不再迷恋心远地自偏;再后来,通过不断地与文字磨合,与课堂钩玄,还是深切地感受到了这方小舞台的和美、丰盈和厚重。可见,味觉与视觉也是相通,像高僧的偈语,“三十年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的个修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味觉何尝不是如此,风雨之后见彩虹,酸辣苦涩滋味浓,随着阅历,随着深入,一些绵长厚重的东西,要靠岁月馈赠,才能抵达。
 
味觉从甜到咸再到甜,就像单曲循环。当然,酸甜苦辣咸,来回都尝遍,才是完整的人生,才能回到从前那种单纯的状态。

古寿州,大救驾 


文/张娟

 
往年的中秋节,给母亲送的商场里的那些精致包装的月饼,老人口里虽不说什么,但我们走之后,她还是去小店买几封大救驾。母亲和大救驾结缘,来自乡村的习俗。旧时办喜事,酒席结束后,往往会发一些糖果和一块“喜果”,喜果以“大救驾”居多。也就是聘请村里的几位手巧的婶子们擀制,外表焦脆,内瓤甜腻, 特别适合老人的口味。
 
周末,我又在计划这个中秋送什么节礼,想起那年寿县的朋友带我们去买大救驾的情景。 那里的大救驾,与我们小城制作的方式不同,个体极小,皮酥薄脆如蝉翼,层叠如鳞,里面的黑芝麻、红丝线,香气浓郁,滑而不油腻,在这个物质富裕的年代,没有饥饿感是常有的事,可是一旦想起寿县的大救驾,不自觉地,口角就流涎,辘辘馋饥感顿生。
 
从凤台往寿县,不足二十分钟车程,路过淝水之战的古战场:玉米便腹,高粱颔首,静水泊船,一派安闲,每次路过都要照样评点一番,磋嗟几声。城墙北侧有专门的免费停车场,泊车,穿越“靖淮”门,踏着像丝绸样的青石板路,感受“废兴何足吊,万世一仰俯”的几丛绿植,斜壁向晚,阑月渐升,心中便不自觉升腾起佳节多感的诃诘。
 
因为只有南门准许进车辆,城内交通舒徐,并无拥挤,沿着水泥路随意一瞥,两边的店铺像破裘穿缝的百衲衣,门面如拼制的碎片,不统一、不规划,凌乱得很。但这里的人娴静悠然,树下到处是棋盘,坐着的两位凝神,立着的几位蹙眉,像一尊尊立体的雕塑,一缕风拂过他们的鬓丝,鹤发童颜间,似封赏一种古都的优雅,一种生活的禅意。
 
主街道直通南门,槐树,柳树等一些北方常见的树种立于两边。民居一色现代的建筑,水泥、灰砖,也就是说很难见到老怯风霜的古建了。但是一些商铺前,手工擀制的馍饼,老铁匠铺,还有渔具店里织梭漏网,一种农耕时代的辛勤扑面而来。再细细逡巡,一些民居房的门侧,立体的石碑,几处街坊匾额,一种古都的遗味仍然在骨髓细缝里流传。
 

“请问哪里有卖大救驾的?”我询问一家饭店的老板,那是一位中年男子,古铜色的面容,他指着我们刚走过的地方,“就在那边。”话音还没落地,他身边的一位老人,吆喝着,“我带你去,那里,不好认。”说完,在前面引路。来到一家临街的门面前,店里堆满了月饼方盒,但都是空的,胖胖的老板娘告诉我们,“卖完了,昨天晚上炸的早就卖完了。”当然,我的心里还存有侥幸,“昨晚的卖完了,以前的还有吧?”“都卖完了。”她,不容置疑,没有闲话和解释,服务态度似乎生冷。

 
 
我们继续往前走,又路过那家饭店,老板听说没买到,又热情地告诉我们,前面还有一家。大约走了七八分钟,果然招牌上的“大救驾”三个字,硕大而低调地映入眼帘。柜台前站着一对夫妇,店主仍然是一位胖妇人,正在往包装盒里装,并与客人搭着话,“不能卖了,剩下的都被预定了。”我心里一惊,不会又没了吧。“我们是凤台来的,专门来你这买的……”我一副讨好的口吻。“我们是潘集的,也是专门来买的。”那对夫妻,边尝,边告诉我们,“家里的老人特别喜欢吃寿县的大救驾,故专门开车来买。”我们交流间,店家说,还能卖一份给你们,然后就真的不能卖了。
 
在她包装期间,我了解到,卖完的那家是她的妹妹。家里姊妹们多,父母把手艺传给了她们最小的两个姐妹,因为“大救驾”,“利薄,还累人”,兄长们都不愿意干,如今,女儿考上大学了,嫁的也不错,孩子们都不让她干了。可我不干,技术恐怕就要失传了……她边说,边包装,动作之麻利,完全看不出已经六十岁的样子。
 

因为谈话投机,她不时地递给我们品尝,薄脆的皮,橙黄油亮,里面裹着黑芝麻,小巧玲珑,还热乎着,嚼之齿颊生香,甜在心头。两块钱一只,一盒八只,回去的路上我一边走,一边拈一块,宁愿斯文扫地。
 
在古城墙边拎着大救驾的包装箱,拍了几张倩影。复建的老城墙内外摩的声声,一些现代性的游戏正在被孩童们进行。可我想问:赵匡胤陷南唐的故事有多少孩子还会探寻,磔磔品尝声里除了舌尖的留味,还有多少人为古城曾经的辉煌浇灌自豪声。日子久了,故事不再热气腾腾,年龄一过就连味觉也老了,但嵌进去的,就拔不出来。一种历史的味道,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牢牢地渗隐入每一寸石脊,即使不依傍,它也不沉,不散,就像古寿都,古迹遗址并不多了,但每一块砖石无不漫漶着楚汉文化的遗脉,一些老艺人的手工作坊,随处可见,就连一池水滩,一口古井,一碗味觉,都在申诉着楚风汉韵啊。


作者简介:张娟,安徽凤台四中教师,文学硕士。 一线教学,勤于钻研,笔耕不辍,喜欢乡土美文诗歌写作,十数万文字的诗歌、散文、教育随笔发表于纸质报刊杂志,出版诗歌合集一部。

教育格言: 真善美传播,与青春语文同行。

划: “淮语”@语文湿地编辑部

辑:魏萍 胡明坤 朱莉 李永梅  程容

美编:施敏

终审:张娟


我们诞生在讲台



语文教师:刘英丽

北京十中,执教十四年

每一个学生都是一颗种子,教育的目的,在于唤醒这颗种子,让它生根发芽,长成它独特的样子。语文除了课文和分数,还有诗意和远方。带领学生一起发现生活之美,和学生一起诗意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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