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于爱有生一切。爱与死为邻,我因此常常想到死。”
“从文有恋爱故事。”朱自清在日记里写了这么一笔。
夜梦里,沈从文见到了一株颈绿而花柔的百合。他很想摘下这娇美的花朵,可又被门外狂吠的一群狗给惊醒了。这样的梦境已经出现了不止一次,他心里泛起无限怅然的情绪,甚至湿了眼眶。
他很恼火生命给他安排这样一种近乎极端的情感体验。他不知道“人生的理想,是情感的节制恰到好处,还是情感的放肆无边无涯?生命的取予,是昨天的好,当前的好,还是明天的好?”他很想大声呼号“我在爱中,我需要爱。”这份生命无法承受的情感甚至让他想到了死。这几个月,他不止一次地感到,“爱与死为邻”。
据说,爱意同咳嗽一样,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是沈从文这样性情浪漫的作家。如果这次恋爱的对象不是妻妹张充和,沈从文大概会不忌惮将这份情谊写下来。但即便是张充和,他也禁不住在几篇文章里留下了一须一爪。四十年以后吴组缃回忆起沈从文当年那段隐秘的恋情都禁不住生气地说道:“什么看‘看虹’‘摘星’啊,就是写他跟他小姨子扯不清的事!”